她可以明白原因。
这是被排挤了。哪怕绫所说的东西确凿无疑的是事实,哪怕她能拿得出再多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论据,也无法受到重视。不论她在自己职位上取得的成就有多高超,绫所在的地方那些所有的人却都只看得到她身为年轻女性的这一事实。
分明是意图探究一个可能对国家、对人民有所威胁的新型生物,导师对她说的最多的,却是“不要任性。”
最终哪怕是固执地想要找出答案只身一人上路了,也从未有过与身份相匹配的卫队或是协助者追上来。她始终只是自己一个人。
她不是作为博士被看待,而是作为一个任性的小女孩。在掌握了主导权的其它那些人眼里,她只是像个受了委屈离家出走的小姑娘,闹腾完了,就会自己回去。
十有八九,在国院那边现在仍有着无数的同僚在等着看她遭受挫折之后哭哭啼啼地回去,好以此显摆他们内心中的优越感吧。
这是为什么在亨利认真倾听了绫关于怪物的讲解后,她会落泪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当她遇到了生存方式与自己截然相反的这名女性之后,会与她大声争吵的原因。
那不是单纯的个人情感冲突,而是更为复杂的内心纠葛。
当你看见了以自己认为是错误的,自己用尽一生想要否决的生存方式好好地活着的人时。那种情感并非单纯的厌恶,而是掺杂了苦涩、无奈,以及不由自主冒出的自我怀疑。
博士小姐垂下了头,花魁带着十几名同样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在经过她身边时顿了一顿,但终究还是没开口说些什么,就这样走出了门。
在其他人尖叫着逃跑的时候,这十几个打扮与战场格格不入的女人,临危不惧地朝着两千余人的武士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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