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陈稚鱼眸光清亮如泉,素手轻拢披帛,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秋月身上:“还愣着做甚?叫你出来办点事,倒磨蹭这许久,还要本夫人亲自来请?”
秋月呼吸一窒,忙低着头往廊下走。
云婵眯起眼,看着这一幕,手指扣住,心头暗暗思忖起来。
雨珠噼里啪啦砸在油纸伞上,震得伞骨微微发颤。
云婵扬声开口,声音混在雨声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陈稚鱼听真切了几分:“表哥新娶的夫人,果然大度,竟能与先前的通房和睦相处,真是叫我叹服。”
这话如淬了毒的针,直刺人心,秋月心头猛地一紧,下意识抬眸去看前面少夫人的脸色,那慌张的模样恰好落入云婵眼中,她嘴角的得色越发明显。
陈稚鱼却只微微侧过脸,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分给云婵半分。
那份不待见的傲慢,几乎要穿透雨幕漫溢出来,声音更是冷峭如冰:“表姑娘要学的还多着呢。不过这点事就叫你叹服,可见对后院的规矩见识不深,也是,表姑娘自小娇养,出了嫁反倒多数日子在云家过,哪里有机会学做少夫人的道理?”
“你——”
没料到她竟敢这样说,云婵脸色骤白,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刚要发作,却见陈稚鱼已转身携着秋月往回廊深处去了,连个背影都透着疏离孤傲。
生平头一遭被人这般羞辱!云婵捏紧拳头,指节泛白,指尖几乎要嵌进掌腹的皮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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