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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舅父被冤下狱时,对她满口讥讽的殷氏,是她出生以来,有自己的好恶时,第一个明确很厌恶的人,那种厌恶达到了看她一眼,就十分恶心的程度。

        街头王大娘多舌、嘴碎,经常扯着大嗓子叉着腰在街口大骂,言语污秽,不堪入耳,有时也会扯着她和阿弟,不厌其烦地说:你俩是寄养在舅父舅母家的,要知感恩,你大些,平时多帮着你舅母照顾你表弟,你舅母不容易喔……

        陈稚鱼有些烦她,烦的是她的啰嗦,几乎每次碰到她都会这么说,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烦归烦,却从不真的讨厌她,她记得王大娘有多辛苦,一人撑起整个家,丈夫瘫痪在床,而她和男人一样,去码头做搬运来养家糊口,她也记得小时候,王大娘嘴上总说养个女娃是拖油瓶,白养了!但同时也会将她单独拉到房里去,往她嘴里塞麦芽糖,让她吃干净了再跑出去玩。

        那时候的麦芽糖,真的很贵。

        她记得清楚,那是她的大女儿被马车撞死后,人家赔了一笔钱。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的性子有了变化,以前或许会害怕旁人不喜自己而去讨好,现在……不喜就不喜吧,你的喜欢,分文不值,还没有幼时王大娘给的麦芽糖值钱。

        陆夫人收回目光,在她勾起的唇角上落了落,问道:“在想什么?”

        陈稚鱼放下手中的绣帕,将针插进针包里,说道:“有点想吃麦芽糖了。”

        陆夫人微怔,随后看了眼艾妈妈,后者稍顿,似在思索,府上有麦芽糖吗?躬身出去,不过多时还真找到了一包,是陆茵姑娘减重前,锁在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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