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下扫,看到“清风城民风淳朴,乡邻照拂”,又嘟囔道,“吃百家饭长大的?那亲戚岂不是很多?”
陈稚鱼这时才开口:“闻皓虽父母早逝,却也正因如此,没什么盘根错节的亲族。清风城的乡邻虽照拂过他,却非攀附之辈,他如今在京,那边鲜少有人来走动。”她顿了顿,看向郑姨娘,“公爹常夸他忠厚耿介,在翰林院虽官职不高,却极受器重。只是……”
她指尖点了点“身后无人托举”几字:“这便是他的短处了。将来在仕途上,少不得要自己打拼,若遇了事,没个家族帮衬。可反过来说,也正因如此,后宅清净,不必应付复杂的亲族关系,他自己又是个清正之人,想来也不会纵容底下人作妖。”
陆萱听得入了神,小声问:“那他……待人如何?我听说有的人一旦发际了,就会养些歌姬在后宅。”
闻言,郑姨娘瞪了她一眼,又忙和陈稚鱼笑说:“这孩子年轻,嘴上没个把门的。”
陆萱讪讪,也知道自己过于直白了。
陈稚鱼却没有笑她,而是认真说道:“这件事我打听过了,听说他做官以后,便一门心思地扑在公务上,没有多少娱乐的心思,故而身边也没有人伺候。”
陆萱暗自松了口气,看了姨娘一眼,见她也沉默下来,想来也是有些满意吧?
陈稚鱼笑了笑,“且听陆曜说,他虽性子直拗,却极有赤子心,曾为不平事仗义执言,是个正派君子。”
郑姨娘沉默片刻,指尖在纸上轻轻敲着:“品性是好的,只是这‘无人托举’四个字,终究是块短板。萱儿嫁过去,若他将来仕途不顺,怕要跟着受委屈。”
“可若真是有本事的,未必需要旁人托举。”陈稚鱼温声道,“公爹既看重他,将来总有施展的机会。再说,咱们陆家嫁了女儿,护着自家女儿总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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