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指尖微动,几乎要伸出去碰一碰她的鬓发,心底翻涌着一股冲动,想将她摇醒,把那些压在心底的缘由、难言之隐,通通说与她听。
可指尖悬在半空,终究还是收了回来。理智像冷水般浇下,压过了翻涌的情绪。他太清楚,有些事牵连着朝堂风波、家族利害,并非一句“我解释给你听”便能厘清。一旦说出口,非但解不开眼下的结,反倒可能将她卷入更深的漩涡里。
这般思来想去,天快亮时,陆曜才勉强合了眼。只是浅眠中,也尽是陈稚鱼那双带着疲倦与疏离的眼,叫他连梦里都不得安稳。
……
次日天刚蒙蒙亮,陈稚鱼便起身梳洗,依旧按着往日的规矩,往慕青院给陆夫人请安。
青石板路上凝着些晨露,沾湿了她的裙摆,她却浑然未觉,只循着熟悉的路径往前走。
刚到慕青院门口,脚步便顿住了。
遥遥可见,那张常给陆夫人奉茶的梨花木凳上,坐着个素色衣裙的身影,正是木婉秋。
她手里捧着个白瓷茶盏,正低眉细语地跟榻上的陆夫人说着什么,语气温顺,偶尔抬手替陆夫人掖了掖盖在膝上的薄毯,动作熟稔得仿佛早已在这院里住了许久。
陈稚鱼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涩、闷,百般滋味搅在一处,说不清是何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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