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嘴角生笑,眼里与心里,都是毫不掩藏的浓重爱意,笔下的墨线便蔓延开来,先是勾出她鬓边那枝晚香玉的轮廓,笔锋轻转,连花瓣边缘微卷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他目光落在她垂眸时眼睫投下的浅影上,笔尖顿了顿,又蘸了点赭石调的淡墨,细细晕染在宣纸那处,竟真有了暖光下绒绒的质感。
“你总盯着我看,倒叫我坐得不安稳了。”陈稚鱼指尖捻着团扇的竹柄,耳尖还泛着红,却忍不住抬眼望他。
恰见他抬眸看来,眼底盛着的温柔像浸了水的墨,浓得化不开,她心口一跳,忙又垂眸。
却听他低低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你方才瞪我的模样,也该画进去才是。”
“胡闹。”她嗔了一句,却没真的生气,只悄悄抬眼,透过眼睫缝看他作画。
只见他笔下的石榴红罗裙,并未用浓艳的朱砂,反倒以胭脂掺了藤黄,层层晕染,竟画出了裙摆被风掀起时那抹流动的艳色,像真有半捧榴花落在纸上,要顺着宣纸淌下来似的。
陆曜画到她握着团扇的手时,停了笔。陈稚鱼察觉,便问:“怎么不画了?”
他抬眸,指尖点了点宣纸那处:“你方才握扇的姿势,指尖微蜷,带着点羞恼的软意,我得仔细想想,哪笔能描出这份模样。”
这哪里是作画,分明是借着作画的由头调戏于她!
陈稚鱼脸颊更红,索性把团扇往膝上一搁,偏过头去看窗外:“爱画不画,我才不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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