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唱的是专为贵妇们定制的“洛神赋”。乐声初扬,点点银丝的雪白流云缎水袖,如仙人入境般飘飘旋舞,霍仙郎登场,一袭天水碧襕衫如清波环绕,玉簪拢不住一头乌发飘飘,低沉清越恍若玉石相击的嗓音,让贵女和贵妇们如痴如醉。
这可是不花钱就能看到的美男子啊。
沈漫东张西望,对台上的表演提不起兴趣,她最不喜欢听戏了。她求了阿娘好几天,阿娘才肯去找郡主帮她要一个今日赴宴的资格,这么辛苦才得来的机会,她可不是来看戏的。
想想她就委屈的要掉泪,明明郡主一句话的事,只要带上她就行了。沈寒就不费吹灰之力,她就要挨骂又挨打。
轻轻抚了抚脸畔,红肿的巴掌印早已消退,但那份惊惧和疼痛,一直留在记忆里。她都不敢告诉阿娘沈寒打了她,阿娘提醒过她,不要来找沈寒的麻烦。她不听,挨了打也不敢让阿娘替她出头。
现在她不敢靠近沈寒,只能远远看着她,要是她疯了不管不顾再打她怎么办。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沈漫借口更衣离席,带着珍珠沿着芙蓉湖畔慢慢走,春风轻拂,轻声细语的贵女闲话就飘到了她耳中。
“我听母亲说,宁妃要办一场探芳宴。”贵女们藏在花丛后娇笑,“名为赏花,实为为三皇子赵王选妃。”
沈漫顿住,轻手轻脚地往花丛中挪移。
“我也听说了,太子失了势,眼下最得意的,就是赵王了。现在就连朝臣们也有向赵王靠拢的意思。要是能成为赵王妃,莫说将来昭阳殿的位子可以想想,就是没有,那也是皇室中人了。”轻飘飘的话,却似天降巨石,把沈漫压在原地。
“这次给赵王选妃,宁妃还跟陛下说,不拘是不是勋爵世家、官宦人家的贵女,她给赵王选的王妃,要品貌端正、德才兼备,平民家的女儿也一样可行的。”此话一出,凑一起闲话的女子们都兴奋了,“那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了。”
皇子选妃,向来是从功臣世家或达官贵人家里选,图的就不是姑娘的颜貌,看中的是母家的助力。或者有权,或者有钱,总得图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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