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后冰雪消融,御河薄冰片片开裂,春水喧响着漫过堤岸,浸润京师,春机正在悄然而生。
沈寒相约陆青一起游画舫,说是让陆青瞧瞧京师的画舫和应天的画舫,有何不同。
没有用侯府的私船,陆青订了一艘仿苏式“七扇开篷”画舫,长约十丈,松木为骨,坐起来宽敞舒适。
画舫六角各悬着一盏羊角琉璃灯,舫窗嵌了五彩琉璃碎片,垂上茜色蝉翼纱帷,金线绣的百蝶穿花纹,在朗朗春光下,投下一舱的流动蝶影。
设计精巧,既能防着不被人瞧见里头坐了谁,又无碍于舱内的人看沿途风景。
“船是从莲花池码头出发,沿途能瞧见潭边古寺。”沈寒抬眼看到,指给陆青:“你瞧,那就是净业寺。烟气是僧众在焚烧松枝,这叫“煨春”,是立春后人们用来禳灾的习俗,焚香祈岁。”
陆青点了点头,眼见两个小丫鬟去舱尾嘻嘻哈哈地煮茶,把锦盒推给沈寒:“这是傅鸣给我的,你看看。”
沈寒把绢画缓缓展开,指腹一点一点摩挲。
原来母亲年轻时是这般模样,眼眸澄澈清亮,笑起来柔和从容。
“家中并未保留母亲的画像,父亲说是母亲本就不喜这些。过世那年,仅存的一幅,也随她一同入了棺椁。”
指尖依依不舍地拂过,想把画中的每一丝纹理,母亲眉眼的每一寸,都刻在心里。
若是母亲活到如今这个岁数,不知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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