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空间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射灯精准地打在几幅覆盖着厚重防尘布的画作上,如同舞台等待揭幕。
但他没有立刻去触碰那些画作。他走到房间中央一张宽大的、堆满各种古怪工具和古籍的工作台前,小心翼翼地将那份审批文件放在一旁。
他的动作轻柔,仿佛不是一纸公文,而是神圣的契约。
他需要观众。
需要很多很多双眼睛,来承接他对这个世界的馈赠,哪怕是飞蛾扑火他也愿意。
他拿起一个看起来相当古旧的通讯录,纸张泛黄,上面的字迹墨迹深浅不一。
他开始拨打电话,一个接一个。
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变得极具感染力,充满了艺术家特有的激情与对美学的追求。
“李老师吗?是我……对,展览批下来了,非常不容易……这次的作品……您一定要来,我需要您这样有见地的艺术家批评指正……”
“张记者,展览如期举行……这会是一场颠覆性的艺术事件,我保证您的专栏不会缺少震撼性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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