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此时却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不是知道哪里不对了?一个心如死灰写了遗书自裁的人,却成了你们口中阵亡的忠烈之士。如今怯羌之风甚烈,谁能猜不出,你们这是以良冒功,避以连坐。今日我要是活着还则罢了,要是死了,甚至只死了我一个……你们那张嘴就说不清楚了。到那时,怯敌都是轻的,给你们定个通羌的罪名,家眷老小轻则流放,重则……”

        听完韩牧这一番挑衅般的威胁,陈不识几人都有些蒙了。

        对于边军来说,他们很怕死,但是最怕的却不是死。

        都是有家室的人!

        出来当边军,活着能领着饷银,死了抚恤下发到家室手上。不仅安心,十里八乡的也会说这家男人是忠烈之士。就算没了男人,日头也会好过不少。

        可是如果是怯敌乃至通敌处置,那就另当别论了!

        别说名头。轻则充军发配,重责满门抄斩!

        一人之罪,祸及全门。九泉之下,他们都要被先人戳脊梁骨。

        此时此刻,许奋三和陈印已经吓得满脸煞白,几乎要站不住,手里的武器也顺着手丢下。

        “不识哥,我们不……能把家里人也带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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