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纤上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起身整了整衣裙,对业塔外头柔声道:“额娘稍坐,我去去就回。”

        走出门时,阳光正烈,照得园中湖面波光粼粼。她眯了眯眼,心底却一片清明。胤?此时召见,必与方才之事有关。否则以他的性子,断不会在午后酷暑之时特意叫人。

        果然,刚踏入瑞景轩,便见胤?坐在临水的凉榻上,手中执一卷书,神色看似平静,眉宇间却透着一丝沉郁。他抬眼见她进来,放下书卷,淡淡道:“来了。”

        “是。”后纤上裣衽行礼,垂首立于阶下。

        胤?没让她免礼,反而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缓缓道:“你哥哥近日,常与三阿哥往来?”

        心猛地一沉。

        她早该想到的。胤?耳目遍布京城,何况后业兴如今已是三等轻车都尉,一举一动自有记录。更何况,若真有人刻意设局,引诱她兄长涉足政争,背后之人恐怕早就等着这一刻??借她之名,攀附皇子;再借皇子之势,动摇君心。

        “臣妾不知。”她抬起头,目光坦然,“臣妾出嫁多年,家中事务皆由母亲操持。今日母亲前来请安,才提及哥哥近来应酬颇多,偶有夜归,言语间似曾提到三阿哥之名。臣妾亦感惊讶,尚未查证。”

        胤?冷笑一声:“尚未查证?那你可知,上月二十三,你哥哥曾在丰泰楼设宴,席间有六位低阶武官作陪,其中三人隶属镶黄旗前锋营,正是三阿哥私下联络之人?”

        后纤上呼吸一滞。

        丰泰楼……那是京中最隐秘的酒肆之一,专供权贵子弟私会,寻常官员都不敢轻易涉足。哥哥怎会去那种地方?还与前锋营军官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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