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那衫子是你阿妈留下的遗物,你一直珍藏,不知冒犯了规矩。”刘嬷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你要让她觉得,你并非有意模仿,而是……命运弄人。”

        那得怔怔听着,心中翻江倒海。这是要把她塑造成一个无辜的、可怜的、甚至值得同情的存在?可若人事娘娘因此动容呢?若她真的起了怜惜之心呢?

        “别天真。”刘嬷仿佛看穿她心思,“人事娘娘不会真心疼你。但她会需要你。”

        “需要我?”

        “一个长得像她、又曾被她‘救过’的宫女,留在身边,多有意思?”刘嬷冷笑,“既能彰显她的仁慈,又能时刻提醒自己??她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战战兢兢的小宫女。你是她的影子,也是她的镜子。”

        那得闭上眼,只觉头痛欲裂。

        “主子对你有恩。”刘嬷语气转柔,“你不欠她什么,但你要记得,是谁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往后如何走,你自己选。但记住一句话??在这宫里,活得久的人,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最狠的,而是最懂得借势的。”

        说完,刘嬷起身离去,留下那得一人独坐灯下。

        烛火摇曳,映得墙上人影支离破碎。她望着那影子,忽然觉得陌生。那个曾经只想混十年差事平安出宫的包衣女子,早已死在宝华殿的寒夜里。活下来的,是一个被命运推搡着前行的傀儡,还是……一个即将觉醒的棋手?

        她慢慢放下空碗,伸手摸向枕下??那里藏着一件东西,是她病中偷偷缝制的。一块小小的布片,正是那件藕荷色衫子的残角。她用红线细细绣了一朵并蒂莲,花心处,藏着一个极小的“胤”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