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须的。我要你穿着我给你补的衣服,成就我不能陪你成就的事业。”Y儿坚决地、认真地说。林阡神情一凛,恰在这时,那衣服的袖子里,忽然掉落出一样物事,Y儿微微一愣,将它拾起来:“原是只泥捏的小猴子。”

        “是那日断崖围剿,牺牲的一个将士的,迄今为止无法证实他的身份来历。他临Si时手里还攥着这个猴子。”林阡缓过神来,叹了口气。

        “明年就是猴年,川黔一带,确实有不少集镇的店铺里卖这些玩物。”Y儿点头,“那个将士,一定是想把这小猴子带回去,送给他的孩子……可惜……”

        “Y儿,我负的人太多。”林阡轻声道,不无负疚,“他们与我在绝境里共同患难,终於我九Si一生他们却全部牺牲,连姓名都无法知晓,亲人也难以照料,唯一那个留下姓名的景岫将军,据说回去就要和他的未婚妻子成亲……”Y儿听的同时,眼圈一红,林阡凝望着她,极尽心痛,他何尝不是也负了她:“Y儿与我在逆境中同甘共苦,对我说同在悬崖上如果我跳下去你也一定会一起,然则,如今我却独自往山顶上去,把Y儿一个人丢在了谷底……”

        “Y儿在谷底的时候,会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找到林阡为止。”她泪中带笑,“你便安心上去吧……”

        “教我如何安心,Y儿哪里有往上去的动力……”林阡对她那天的消极悲观始终耿耿於怀。那天Y儿说,建功立业是她活下去的动力,现在这个动力却没有了,所以活不下去了……

        “糊涂鬼。”她一愣,浅笑着抱住他胳膊,“建功立业确实是我活下去的动力,但你林阡一人,就已经是我活下去的理由。”笑着转过头去,轻抚放在身後的那件衣衫:“我原先的理想,是可以像男人家那样地驰骋疆场,若真的再也做不了……nV子的心灵手巧,我照样学。”

        却没注意到林阡脸上的表情,她刚侧过身去,便被他紧紧抱住:“Y儿,若不实现你的理想,我的理想又怎能算实现……那天你在我怀里闭上眼,我第一次尝试一个人站在短刀谷,我才知道,没有你,我根本没有兴趣站在那里……”Y儿一怔,他从未有过如此真实的流露,如此深情的倾诉……

        又听他轻声要求了四个字“等我回来”,Y儿当即点头,转过脸来,微笑是对他最好的保证。

        “等我回来。”林阡真挚许诺,“等我下次回到黔西的时候,定要把一个活蹦乱跳的Y儿带出寒潭,带去短刀谷里、住进我们的新家。这一生,你我同度,这天下,你我共打。善始克终,永不相负。”

        翌日,天很早便大亮,Y儿和林阡二人,一个坚持要把衣服补好,一个声称不枕着对方就睡不着,所以几乎一夜不曾成眠。终於林阡穿上那件缝着Y儿无限期待和深情的衣衫走出寒棺,十九关这里送行的兵马也已恭候多时,一时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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