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唐进支支吾吾,满面通红,少顷,无话可讲,重重叹了口气。
“唐前辈,记得我三兄弟与唐前辈相识,是因为盗了您的马车,贪玩无知,竟把它赶进了河中央,若不是您及时发现一路赶来、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我三兄弟,恐怕早就溺水而Si。我们三条命,都是唐前辈您救的。”
唐进动情点头,再度叹了口气。
“寨主成立红袄寨,唐前辈是元老功臣,与我三兄弟亦师亦友,关系再亲近不过。十八般武艺,唐前辈样样都JiNg通,还有满腹经纶,惊世谋略。在红袄寨,其实是大材小用,唐前辈的确可以有更好的出路……”
唐进泪眼模糊:“胜南……不必再说……”
“好,不再说什麽,人各有志,我不强求。”胜南轻声道,“只是,冲着救命之恩,还有昔日种种交情,我也实在欠了唐前辈好几顿酒。可惜唐前辈即将离开红袄寨,他日再无把酒对酌的机会,趁现在身上还留着从金北那里搜出来的半壶,倘若唐前辈不嫌弃,胜南愿以此为唐前辈饯行。”说得真挚而诚恳,唐进不禁百感交集,只呆呆地望着胜南先乾为敬,表情木讷。
这一刻,唐进的对立面上都站着包括胜南在内的故人,而一旦离开之後,所谓更好的出路又在哪里?只怕更加坎坷吧。像现在这样不就够了吗,没有被证明的荣誉,可是有被承认的交情。尽管大材小用投闲置散了,可时事就是要你英雄失路的,你再怎样寻求改变,不过是把原则破了、把过去弃了、把本来丰盛的那些也削弱了……
颤抖着想接胜南的敬酒,唐进开始泪流满面,停在半空中的手,无论如何也不肯移动半寸。
“唐前辈,没有那个地方,没有我们想象中那麽完美的地方。当年也是同样的几个人,诱惑我去金北,一次又一次,理由都一样,都是人事关系的繁杂。可是纵然是金北,也没有逃得开人事争斗,否则,五虎将不会分崩离析。”林阡收回酒,不必去确定他留不留,唐进已然痛哭流涕得像个初出道的孩子。
林阡的视线,移到唐进身後一直眼圈通红的范遇身上。四目相对,范遇不禁身T一颤。
“范遇,也想尝这壶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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