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他不可能是对金人Si心塌地的,只能说,上了贼船,就必须得做贼了。而且,佩饰,或布鞋……说明这个内鬼,是有把柄在金人手里,应是人质。”樊井道,“再者,他未必是真心帮助金人,还有可能是因为嫌犯越来越少,所以他想多立些功劳、尽早收手不g。”

        “是啊……唉,陈旭和范遇,想必都已知道了我在监视,所以已经到了下明棋的地步。”林阡叹了一声,他又岂想与这两个人下棋,他,下不过他们俩啊。

        他在去救Y儿的动身之初,心里初生了刺探金营军情并伺机收服平邑的念头,这个内鬼,却也意识到了他的这个念头,所以不顾一切前去通风报信,目的是要帮轩辕九烨防守住他林阡……

        这个内鬼,他对林阡,堪称了如指掌,林阡的每一个念头,他都能够想到,甚至超前拥有,如果不是柳湘帮忙,林阡未必拿得下平邑,很可能还会败给飘云和星衍都以为的“同乡叙旧”!

        “上一次接触,内鬼是去向金人传递主公动向,同时也用另一个嫌犯来掩护了他自己。他可能预感到自身难保想要收手,但金人,却在接到情报的同时,搬出了他的把柄、要挟他继续为金军办事,他们同时也告知他,只管定心g,他们会帮他……”樊井分析透彻甚至已经站在了内鬼的角度上,林阡领悟点头的同时难免佩服。

        樊井又道,“不过,当时平邑还在金人手上,如今沂蒙大局已定,情势又不一样了。只怕那些敌人们,为了阻碍主公北上,又有新的挣扎。最近金军重新调控,山东战事必要反覆。故此,他们和这个内鬼定会有下次接触,下次要挟,下次决策……”

        林阡点头:“下次,看来没有多久了。”

        “主公。”樊井道,“我会在那之前,尽力将致诚医好,若能令他忆起谁人指使他,可能会更加令主公确定。”

        “知我者樊大夫也。”林阡点头,终露出些笑容来,他要的,是十足的证据。

        “唔,若是主公真当我是自己人,就不会每次见我就下意识地绕道走了。哈哈。”樊井玩笑说。

        夜半。

        杨致诚一觉惊醒,脑中还停留着那段深刻的记忆,眼前场景,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烟雾——那浑噩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那刚x1入就呛得人不停吐血的毒气,那夜幕中的一箭一箭、每招每式、钢筋铁骨、血r0U之躯,最激荡的交响,不是兵戎相见,而是用命去拼,明知是输,也要上,却为什麽,为什麽枭骑战斗Si,驽马徘徊鸣?!年纪轻轻、英勇善战如致礼、清风都去了,反倒是自己这样的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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