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羹事件”时林木不在,自然不清楚元戈这一出到底是什麽意思,更不知道自家主子这般心事重重又是为哪般,只察觉气氛沉闷压抑,遂聪明地保持着安静,只低声询问,“主子,她……少夫人她,是哪里有问题吗?”随侍多年,这些默契还是有的。

        宋闻渊靠着藤椅椅背,怔怔看着黑sE夜空上星子闪烁,半晌,又是一声长叹。

        陛下赐婚,他知道是帝王疑心,也不是拒绝不了,但没有温浅也会有旁人,没有赐婚也会有别的法子,倒不如就这样将人明明白白搁在眼皮子底下,也好过我在明敌在暗。何况,他本就无心情Ai,娶谁於他而言都没有区别,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情罢了,他还养得起。

        只是没多久,温家嫡nV心仪他人抵Si不嫁的流言传出,他听了,一笑置之,暗道真是乱点的鸳鸯谱,闹闹也好,若能将这婚事折腾没了,倒也算是她的本事——当然,最後证明,这nV子也没什麽本事,婚事如期举行。

        原以为是个蛮横骄纵却没什麽脑子的小姑娘,之前闹得满城风雨,成亲那日却紧张地恨不得将自个儿的手指甲都抠下来,进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陛下JiNg心挑选的人,也不过就是一个不大聪明的牵线木偶罢了。

        他竟生出些许失望来……就好像以为能够尽兴的角逐,对方却突然折了马匹断了弓箭仓促退场一般。

        是什麽时候变了的呢?

        是她敲响了他书房的门、带走了那本医书开始?还是於马车之上,她并不避讳学过医的事实帮他包紮伤口?又或者更早之前……在她明明刚被人从荷花池中捞起来、虚弱到像是一阵风就能给刮走、偏偏眼神狡黠不动声sE地扳回一局的时候?

        那些细碎的时刻,如今回想起来,就像是傀儡娃娃突然生了魂魄,成了JiNg,变成了脱缰的骏马、翱翔的飞鸟,那人现实、狡黠、恣意、又耀眼……令人心生趣味,大抵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却又不容抗拒地闯入了他的领地,触及了他窗门紧闭的禁区,然後肆意地溜达了一圈,全身而退。

        他缓缓抬手,手背覆於眼睑之上,轻声说道,“她把了我的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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