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照璘松开手,那带头的大汉意思意思地朝车内拱手:“问萧州牧安,我孙府教训不懂事的下人,州牧大人日理万机,这点小事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玄衣少年看也不看他,一把拨开,走向苏惊梧,接过了那受伤少年,低头探看两眼,抬头朝车内道:“大人,是昨日奉茶的那长随。”

        “嗯”,车中传来玉山落雨的声音,清泠泠的:“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反应。玄衣少年摇了下身上的人:“大人在问你话。”车中人温声道:“文毓,不可无礼。”

        “秦二郎”,满头是血的少年微微睁开眼:“回大人,草民叫秦二郎,家中排行老二。”

        萧州牧应了一声,又问道:“你可有签孙府的家奴身契,从此生作孙家人?”秦二郎气息低弱,还是努力回答:“没有,草民只是在流风坊做份活计,不曾卖身。”

        那打手头目急了:“他领孙府的工钱,就听主人使唤,下人忤逆不施加惩戒,那偌大一个府邸还怎么管教?”

        车中人并不应他,只耐心地问秦二郎:“你排行老二,家中人同意你在流风坊谋差?”

        秦二郎摇头:“劳大人关心,家中长兄被人骗去孙氏赌坊输光家财,被人打死,母亲卧病不起,今年春天故去了。小人有个好友,亲如长兄,前些日失踪了,他家老夫老母无人可依,小人不得已在乐坊找个差事,贴济一二。”

        车帘被掀开,一张暖玉一样的脸露了出来,面容带着书卷浸润出来的秀雅,一字一句又极有分量:“我府上缺个掌书,你若识字,可愿跟着学一下账务计簿和采买?”

        “萧大人,这杂碎是先签了流风坊的雇契,那就是得听从孙府差遣呢,官不跟民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那打手见耍威风不成,开始绕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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