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跟他谈论朝政和婚事的,竟是一个十余岁的小小女童。
他突然被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包围,“二娘,如此大事,你阿娘为何不亲自与我来谈?”
果然,吕氏不能把袁文韶的注意力再次从自己身上引开。周会宁略有些着急,又很快镇定下来,“阿娘病了,大小事都托给我了。”
留侯生死不知,如今留侯府里只有林佑一位女主人。若是林佑病了,尽托与膝下独女,倒也是常事,袁文韶点了点头,“二娘,你阿娘的意思,我尽知了。此事重大,我会另寻一日,上留侯府与你阿娘商议。”
话音刚落,脚步声从屏风那头逐渐逼近,袁文韶第一次直直地对上了周会宁的眼睛。
小娘子的眼眸是那样清澈而明亮,就像画中山峰上皑皑白雪,晶莹而纯净。
她将一枚玉质的婚书放在桌上,“阿叔说要与我阿娘商议,无非瞧我是个小娘子,人微言轻,是也不是?”
袁文韶尴尬,“婚姻大事,岂是你自己可以妄议的?”
“阿叔这样的臣下与我这样的小娘子可以议论圣人吗?已妄议了圣人,我再妄议婚事又如何?”
熟悉的锋利言辞,带来了熟悉的压迫感。
袁文韶呼吸一滞,面部有些僵硬。眼前的小小女郎由萱堂先生亲手教养长大,又曾在屏风后与他对峙,步步紧逼,竟隐隐与朝中那些名门骄子雷同,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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