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是死的。”他站起身,将那台破旧录音机紧紧抱在胸前,像是护住最后一缕火种,“而我们……还活着。”
与此同时,猎户座边缘的空间褶皱中,第一艘和平使团的飞船正缓缓脱离虫洞航道。舷窗外星河倒卷,如同宇宙睁开了亿万只眼睛注视着这支渺小却无畏的队伍。
“进入静默派领空。”李昭然盯着导航图上不断跳动的警戒线,“他们关闭了所有常规通信信道,但……共感网络底层协议仍有微弱响应。不是主动接入,更像是……被动共鸣。”
“他们在听。”林婉清轻声道,指尖抚过自己曾经摘下的义眼所留下的凹陷,“哪怕嘴闭着,心也可能在颤。”
程野靠在舱壁边调试录音机,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弄磁带轮轴。“这玩意儿真能行吗?毕竟……它是用胶木和金属做的,不像量子终端那么‘高级’。”
“正因为它原始。”苏临坐在对面,目光沉静如深海,“越是接近生命本源的东西,越不容易被逻辑过滤。笑声、哭声、心跳声??这些从来不需要翻译。”
归晓没说话。她正凝视着X-7。女孩坐在角落,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呼吸平稳,眼神却微微失焦。片刻后,她忽然抬头:“我听见了。”
“什么?”归晓问。
“不是声音。”X-7摇头,“是一种……频率。像风吹过空屋,像雨打在铁皮屋顶。但他们确实在回应。十七个点,已经亮起来了。”
“启唇效应正在发生。”念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小小的身体浮在半空,发丝间流转着银绿色的光晕,“当一个人说出第一个字,整个系统的共振阈值就会下降0.03%。看似微不足道,但乘以百万沉默者,就是一场雪崩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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