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搪瓷缸子,又喝了一口水。
他的目光越过乌梅的头顶,投向远处那片在烈日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实验场,眼神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在回溯一段漫长的时光。
棚子外,风掠过戈壁稀疏的植被,发出低沉的呜咽。
“乌记者,”他终于开口,声音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辩解,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沉缓,“你见过二十多年前的基建连吗?”
乌梅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头:“没有。”
“那是真正的苦地方。”
叶雨泽的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像是笑,又像是叹息:
“一年刮两次风,一次刮半年。喝的是带着咸苦味的涝坝水,住的是夏天漏雨、冬天透风的土坯房。”
白天开荒、修渠、种地,累得人散了架。晚上躺在炕上,听着外面鬼哭狼嚎的风声,心里头想的是什么?”
他顿了顿,目光落回乌梅脸上,那双带着血丝的眼睛此刻异常深邃:
“想的是怎么活下去,怎么能让这片该死的土地长出更多的粮食,养活更多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