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进教学楼,走廊尽头传来早读声。男孩忽然驻足,因为他“感觉”到了整栋楼的情绪波动??焦虑、压抑、伪装的平静。学生们背诵课文,抄写公式,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可他们的内心正悄悄裂开细纹。有人害怕父母离婚,有人偷偷吃抗抑郁药,有人每天凌晨三点醒来盯着天花板,怀疑活着的意义。
这不是个别现象。
这是整个教育系统的共感盲区。
那天午休,男孩没有去食堂,而是坐在空教室里,打开老收音机,调到一个不存在的频率。电流杂音中,他低声哼起一首古老的童谣,那是他在某个孤儿院残存的记忆录音里听过的旋律。他不知道歌词,只记得节奏温柔得像母亲拍打摇篮的手。
几分钟后,隔壁班一个总爱打架的男生推门进来,眼睛红红的。“你刚才……唱的是什么?”他问。
“我不知道名字。”男孩说,“但我觉得你应该听过。”
男生怔住,然后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我四岁的时候,我妈常唱这个。后来她走了,我爸说她死了。可我一直不信……我觉得她是被人带走了。”他声音颤抖,“我打人,是因为没人愿意听我说这些。”
男孩关掉收音机,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平视他的眼睛:“我现在听见了。”
男生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没有嚎啕大哭,只有压抑多年的委屈如地下水渗出地表。
这件事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来找他。不是因为他是“超能力者”,而是因为他从不打断,从不评判,也从不试图“解决”别人的问题。他只是坐在那里,像一棵树,静静承接所有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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