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稚鱼只觉头皮发麻,厉声吩咐:“还愣着做什么?快请大夫!去前院告知老爷和公子!”
丫鬟们领命四散奔去,院中的乱声更甚。
陈稚鱼扶着墙站定,只觉那团湿棉花似的闷堵又沉了几分。张媛媛怀着身孕本就辛苦,如今突然动了胎气,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正乱着,陆曜匆匆从外头赶回,听闻内院变故,脸色骤然一紧。还未走近就看到陈稚鱼脸色难看的疾步而行,似乎是有些脱力,他快步迎上她,伸手便要扶,眼底满是担忧:“阿鱼,你别急,仔细脚下。”
陈稚鱼却轻轻推开他的手,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头的滞涩,只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转身便往张媛媛院里去。
陆曜眉峰微蹙,心头掠过一丝困惑。方才那瞬间的疏离,让他莫名觉得,阿鱼待他似乎生了几分冷淡。只是此刻张媛媛那边情况紧急,实在容不得他细想,只得快步跟上。
陆晖也赶回来了,一路奔得急,进门时还带起一阵风。只是他到的时候,张媛媛院里的慌乱已减了几分,稳婆隔着门回话,说胎气已稳,血也止了。
陆晖这才松了口气,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重重抵在门板上,双腿一软,竟顺着门板滑坐在地。素来体面的一个大男人,此刻鬓发凌乱,额上满是冷汗,连手指都在微微发颤,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从容模样。
陈稚鱼进了里屋照看张媛媛,外间便只剩陆曜与陆晖两个大男人,隔着一扇门相对无言,神色皆是茫然。
直到此刻,兄弟二人仍未全然明白,这场突如其来的祸事究竟起于何端。他们入耳的消息,与府中上下传遍的传言并无二致——陆家公子在外宠了个伶人,如今那伶人寻上门来,要讨个名分。
陆曜走上前,伸手去拉坐在地上的陆晖,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对方一把按住肩膀。陆晖满脸痛心,语重心长道:“弟妹才刚有孕,你怎就按捺不住?你后院里不是有个秋月吗?那曾是伺候过你的通房,何至于要往外头寻?便是寻了,也该安置妥当,怎容得人闹到府里来?你没瞧见,方才弟妹对你,已是冷着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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