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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站定,陆曜便凑近前来,看着她眼底温凉的光,低声在她耳边道:“此事当真蹊跷,我也是方才才知,这花娘竟与陆晖……”

        话未说完,便见陈稚鱼朝他无声瞥了一眼。那眼神淡淡的,未带半分情绪,却让陆曜将满肚子的风凉话都咽了回去,只余下几分不自在。

        “诚然,这人一看就是来找事的,我相信陆晖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他语气笃定,眼神也正了几分。

        见陆曜那副敛了锋芒的模样,换作往日,陈稚鱼定会笑出声来。可一想到媛媛的境况,那点笑意便沉了下去,只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随即转向那支支吾吾的花娘,声音转冷:“方才不是还能言善辩?怎么此刻倒成了哑巴?”

        花娘眼神一阵闪烁,被问得喉头哽塞,指尖绞着帕子拧出褶皱来。

        好半晌,她才抬眼,眼底泛着破釜沉舟般的光,声音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颤音:“为了奴家往后的生路,也只能搏这一回了。再者说……奴家与公子确有情分在的。想当初公子收用奴家时,奴家还是个未经事的清倌儿,这份情意,难道还作不得数?”

        “啪”的一声,听不下去的方夫人猛地拍响了手边的茶案,霍然起身,指着她的手都在发颤,鬓边的赤金抹额随着动作轻晃,声音里满是羞愤:“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此等床笫间的龌龊事,也敢拿到陆家大堂之上,这般堂而皇之地宣之于口!当真是不知廉耻!”

        花娘慌忙抬手,用锦帕掩住眼角,肩头一抽一抽地颤动起来,呜咽声细碎吟吟生腻,是她们这些人,惯爱的伎俩,却又偏偏能让满室人都听得真切:“奴家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若不把话说透,只怕诸位早就将奴家当作那等攀龙附凤的奸猾之辈,棍棒齐下地赶出去了。”

        她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滴在青绿色的裙摆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偏生说出的话又带着几分豁出去的泼辣,又娇又嗔,全然是楼里的姑娘做派,让周遭的仆妇们都低了头,不敢再看主位上主子们的脸色。

        陈稚鱼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却如淬了冰:“倒是张能言善辩的巧嘴,只可惜,我方才的问话,你依旧避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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