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稚鱼愣了愣,眼底掠过一丝茫然:“可他们一个是我夫君,一个是我表弟,素日里并无交集,今日才初见,怎么就……”
“这您就不知道了。”春月抿唇笑了笑,“男人之间的计较,有时就跟孩童争糖似的,说不上来缘由,可那股子较劲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您瞧方才大少爷那眼神,再看陈表少爷饮下那杯酒时的模样,可不就是互不相让么?”
陈稚鱼被她说得怔在原地,细想方才席间的情景,陆曜挑眉劝酒时的模样,陈砚仰头饮酒时的倔强,倒真有几分春月说的意思。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按了按额角:“这叫什么事呢……”
春月见她愁闷,忙道:“少夫人也别多想,许是喝几杯酒泄了那股子气,后头就好了。咱们先去西厢房看看,表少爷的行李可都妥当了。”
陈稚鱼这才点头,转身继续往前走,推开西厢房的门,暖炉里的炭火正旺,将一室烘得暖意融融。
陈稚鱼环视一周,见喆文果然将屋里收拾得妥当,桌椅书架擦拭得锃亮,床榻上也铺好了厚实的锦被,倒没什么需要添补的。
她想着那两人喝了这许多酒,夜里定要头疼,便吩咐春月:“你待会儿寻些解酒的香茅、甘松来,在这屋里焚上,也好让他夜里睡得安稳些。”
春月应了,陈稚鱼又在屋里略站了站,便转身往主屋去。
刚进正屋,她忙唤来厨下的婆子:“快些熬两盏醒酒汤来,要温热的。”
婆子应声去了,她心里头仍放不下,便往暖阁走去。掀帘进去时,见桌上杯盘已撤了大半,陆曜靠在软榻上,手里转着个空酒杯,陈砚则坐在对面椅子上,指尖抵着额角,脸色红得厉害。
两人间没什么话,只偶尔陆曜问一句“还能喝么”,陈砚便梗着脖子道“有何不能”,却再没动过酒杯,气氛沉得有些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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