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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稚鱼见状,忙走上前笑道:“这都喝了小半个时辰了,该歇歇了。表弟这脸都红透了,夫君你也别逗他了,各自回屋躺躺吧。”

        陆曜抬眼瞧她,忽然勾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含糊:“头疼得紧……阿鱼扶我回去。”

        她看他眼神清明,哪里像醉了的样子?心里头好笑,却还是顺着他的意:“好,我扶你。”

        再看陈砚,他刚想站起身,身子却晃了晃,忙扶住桌沿才稳住,声音也含混了:“我……我没醉……”

        陈稚鱼无奈,冲外头唤了个小厮:“扶表少爷回西厢房歇着,醒酒汤好了送去给他。”

        小厮应声上前,陈砚还想推拒,却被陆曜淡淡瞥了一眼:“时候确实不早了,这个时候你和孩子都该好好休息一会儿,今日陪着我们,你也没休息。”。

        陈砚耳尖地听到这话,终究没再说话,任由小厮扶着走了。

        陈稚鱼牵着陆曜往内室去,他脚步瞧着虚浮,身子微微晃悠,却分得清轻重,并未将半分力道压在她身上,只牢牢攥着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袖渗过来,带着酒后的微烫。

        刚进主屋,陈稚鱼便扶他在榻边坐下。她忍了一路,此刻终于按捺不住,转身快步奔向屋角的痰盂,捂着嘴轻轻呕了两下。腹中并无秽物,只那股子萦绕在鼻尖的浓重酒气,顺着呼吸钻进喉咙,搅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陆曜原还有几分酒后的慵懒,听见这动静,浑身一震,酒意霎时醒了大半。他猛地起身要过去,脚刚迈出半步,就见陈稚鱼抬手朝他摆了摆,指尖泛着白。她侧着身,鬓边的碎发垂落,耳根子憋得通红,正抚着胸口轻轻喘息,那副难受的模样,像根针似的扎进他眼里。

        “别……别过来,”她声音带着点气音,细弱得像风中的蛛丝,“你身上酒气太重,我闻着……闻着不大舒服。”

        陆曜的脚步顿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了大半。方才拼酒时的那点得意劲儿,此刻全化作了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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