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城的守备府邸,今夜灯火通明。

        虽比不得京城的雕梁画栋,却也收拾得整洁雅致,处处透着军旅之地的简朴与硬朗。

        正厅之内,筵席已开,为远道而来的北境大军接风洗尘。

        楚怀瑾身为主人,并未居主位,而是执意将徐相与谢云景让于上首,自己陪坐于徐相下首,姿态谦恭有礼。

        席间觥筹交错,气氛融洽热烈。

        酒过三巡,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向了往事。

        楚怀瑾亲自为徐相斟满一杯温过的清酒,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怅惘:“舅父,还记得小时候,母亲常带我去您府上小住。那时庭院里的那株老梅,花开得极好,母亲总爱在梅树下教怀瑾读书习字。”

        徐相闻言,花白的眉毛微颤,眼中流露出追忆之色,轻叹一声:“是啊,你母亲她……最是喜梅,性情也如寒梅一般,清傲坚韧。可惜,去得太早……”老人家声音哽咽,未能再说下去。

        楚怀瑾执杯的手微微一颤,眸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深切的哀恸,那抹惯常的温雅笑意消散无踪,只余下真实的黯然。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似将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才低声道:“母亲生前,最敬重舅父风骨,常言道,为官者当如舅父,心系黎民,不负圣恩,亦不负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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