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看似对徐相说,眼角的余光却若有若无地扫过一旁的沈桃桃。

        谢云景端坐席间,面容平静,指节却在酒杯边缘轻轻摩挲,将楚怀瑾这细微的神态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啜饮,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唯有那深邃的眼眸,比平日更为幽暗。

        恰在此时,厅外夜风拂过,带来庭院中隐约的草木气息。

        楚怀瑾似被触动,放下酒杯,目光望向虚空,轻声吟诵道:“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杜工部此句,道尽仁人志士胸中块垒。读之常令怀瑾想起母亲教诲,亦想起……如今这生灵涂炭的世道。”

        他语速舒缓,带着文人特有的感伤,然而话锋悄然一转,引向了当下,“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若得政通人和,使百姓安居,幼有所长,老有所终,方不负平生所学。”

        这几句诗,引用得恰到好处,既抒发了忧国忧民之思,其内核,“广厦”、“大庇天下寒士”、“安居乐业”,竟与沈桃桃在荣城实施的安抚流民,以工代赈等仁政举措不谋而合。

        这已近乎是一种巧妙的呼应和赞赏。

        吟诵间,楚怀瑾的目光终于不再掩饰,坦然地投向了对面的沈桃桃。

        那目光中,有对诗文中理想的向往,有对眼前女子所作所为的深切认同,更有觅得知音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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