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幻梦里,春天漫长到好似永远也过不完。

        搬进去的第一天,她独自在院子里种下一颗树,而云羡清正在一旁挽着袖子擦拭窗面上的灰尘,转过头,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而她浑然不察。

        她在心里期盼着,自己能同这棵小树一同活下去,一同长成一棵参天巨木。

        直到树被栽种下去,院外的嘈杂声也便传来了。

        舅母那刻薄尖利的声线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当是攀了个什么金龟婿来,倒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

        人还未至,声音已从敞开透气的大门外传来了,听起来当真是刺耳。

        “还不快进来!你当她是个什么东西?!竟受她的威胁。我早不是同你说了,她就是我们家的一条狗,如今撕破了脸皮,更是连地上的一滩烂泥都不如!”

        话应未落,只见舅母揪着马涧山自顾自进门,单看那身段,倒却有几分雷厉风行。

        “娘!你慢点!我自己会走!”马涧山险些被门槛绊倒,挣脱开来喘了口粗气急切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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