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怔住，连忙放下扫帚，跪下行礼：“奴婢参见娘娘。”
人事缓步走近，在距她三步远处停下。雨水顺着伞沿滴落，砸在石板上，溅起细小水花。
“这些日子，可还受得住？”人事问，语气平淡。
“回娘娘，奴婢承蒙主子照料，尚能支撑。”那得低头答道，“只是每每扫叶，总想起阿妈说过的话??落叶归根，人亦如此。奴婢虽身处幽巷，心却未曾迷失。”
人事眯起眼：“你还记得她什么话？”
“她说，做人要知恩，也要记仇。”那得声音很轻，“但最要紧的，是活得明白。她说，有些人天生低贱，可心气不能低；有些路注定难走，可只要不停，总会见到光。”
人事呼吸一滞。
这话……当年她也曾对妹妹说过。
“你很聪明。”人事忽然道，“比你以为的聪明得多。”
那得伏地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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